当你的眼睛眯着笑（二十二）
“外面下雨了，你能来接我吗？”
在微信上给王俊凯发出了这条消息，杨谨年坐在央视楼下的咖啡厅抱着一杯蓝莓汁，手指头无意识地来回在桌子上敲打。
距离七周年演唱会过去两个星期了，他们也两周没再见面了。
起初是杨谨年刚入职央视实习，事情繁杂，要学习的东西很多。没过两天王俊凯进入了工作状态，杂志采访、品牌代言、录新歌、制作新专辑连轴转，下个月还要进组一部民国电视剧出演一名军官。
昨晚睡前通电话时他说今天应该就在北京接受采访拍杂志封面，算算时间……应该收工了吧。
二十分钟过去，微信没有任何回应。
算了。
杨谨年叹了口气，拎起包正要出门时王俊凯的电话打来了。
“你在哪？”听起来语气有点疲惫。
“在电视台楼下的咖啡厅，你呢？”
“我刚收工，离电视台很近，你原地等我吧，一会送你回家。”
“好啊，那晚上一起吃饭吗？”杨谨年有点雀跃，“我想吃上次跟你说的那家日料！”
王俊凯闻言嘴角一扬，听着她开心的语气不禁揉了揉眉心。
“晚上……约了新歌的编曲老师，不然我们下次去吃？”
“那没事……不然你直接去见老师吧，雨小一点我打个车就回家了，很近的。”
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，能做的只有懂事。
说不失落是假的，但是谁让她的男朋友不是普通人呢。
“谨年，”王俊凯突然开口，“我……”
“杨谨年？”
王俊凯没有说出的话被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打断。
杨谨年循声望去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，赶紧和王俊凯招呼了一声“先挂啦，你忙工作吧”就把手机收了起来。
“夏师哥？你怎么在这？”
“我在纪录片频道工作呀！”
“哦对对对，那以后就是同事了！我这两天刚来，在财经频道实习。”
夏师哥坐在了杨谨年对面，跟她聊起了近况。夏师哥可以说是在杨谨年在播音主持领域的领路人，在考研和实习方面都给了她很大的帮助。
“你怎么不继续做游戏主持人了？上次聊的时候你还跟我说发展的还不错！”
“还是想做主流媒体吧……更能被大众接受。做游戏主持人虽然自己喜欢但是好像…很难被认可。”杨谨年摇摇头，似乎自己也有点迷茫不敢确定。
“你有了想要被认可的理由。”这是一个陈述句。
“还是你懂我。”
想被你认可。
想足够优秀。
想未来想和你并肩。
可是彼此忙碌，无法见面，沟通不及时，共同话题越来越少。
这样的两个人真的会有未来吗？
在一起不到两个月的时间，两人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，不要说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这样需要在公共场所完成的事，哪怕是在家一起看部电影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少得可怜。
谈恋爱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看对面的女孩眉头紧锁有心事的样子，夏师哥打断了她的思绪，“下班回家吗？外面在下雨，我送你。”
杨谨年被拽回现实，有些迟钝地点点头，“谢谢师哥。”
-
王俊凯的车在杨谨年公寓楼下的拐角处静静停着。他隔着窗户看到杨谨年从一辆陌生的车上跳下来，冲车里的人挥手说些什么，笑得很开心。
紧接着，车里驾驶座位走下来一个男人，高大挺拔，他撑着伞把杨谨年送进了单元门。
她的牛仔短裙裙摆起皱了，男人似乎提醒了她一句，杨谨年不好意思的撇了下嘴伸手整理裙摆。
杨谨年转身上楼那个男人还是没有离开，直到她家的灯亮起来时，男人收起伞上了车，一会功夫消失在了王俊凯的视线中。
王俊凯沉默了好一会，突然拿出手机给杨谨年拨去电话。
“到家了吗？”
“刚到家。”
“还挺快的，打车回家？”
电话对面的人停顿了几秒，“对啊。”
王俊凯沉默着没再说话。
感受到他的低气压，助理不敢说一个字。
“打车回家？”语气突然加重，又重复了一遍问题。
“啊？”杨谨年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意识到自己失态，王俊凯深呼吸平静了一下情绪，“没什么。”
接到男朋友电话，杨谨年是有点雀跃的，很快把之前乱七八糟想的问题抛在了脑后。
“你现在不忙呀？编曲老师见过了吗？”
“调整了时间，明天再见。”
实在太想见你了，所以和约好的老师调整了时间。
准备去接你，还没到电视台楼下发现你上了别人的车。
“那你在录音棚吗？不然我去找你吧！给你送点吃的。”杨谨年似乎没有察觉到王俊凯的情绪不对。
“不用了，应该忙到很晚。”条件反射地拒绝。
“王俊凯。”
“你是怎么了？”
这句话她用字正腔圆托着气的播音腔说出来，和以往随意柔软的语调不太一样。
“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？你二十多岁了，要为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负责的行吗？这段时间你忙我也充分理解你，可是我去找你不就是因为我想见你吗？说要谈恋爱的是你，消极对待的还是你。”
字字戳心。
王俊凯喉结滚动了一下，沉声回应。
“那你呢？”
“你负责了吗？”
“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王俊凯有点烦躁的挂掉电话。
刚挂掉又有点后悔了，好像事情的起因确实是自己最近太忙忽视了她。
又生气又后悔。
最后还是让助理先走了，他自己走进了杨谨年住的公寓楼。
电梯里还站着一对情侣，手里提着超市的购物袋，女孩子撒着娇说明天想去看最新上的电影，男孩子亲密地一把搂住她的肩膀，蹭着头发说“好”。
连这么简单的幸福都不能给她。
王俊凯心里骂自己，我他妈真不是人。
电梯到了楼层刚刚打开，他看到杨谨年站在楼层垃圾桶前面背对着他，一动不动，手里拎着还没扔掉的垃圾袋。
王俊凯没有说话，接过她手里的垃圾袋丢进垃圾桶。
杨谨年似乎是没想到背后突然有人，受到了惊吓，整个人跳到了一遍。
“谨年？”
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，想必是刚刚哭过。
叹了口气，把她搂进怀里，“我错了我错了，我刚才太过分了。”
杨谨年手肘支起来锤了王俊凯一拳，指甲嵌进肉里，告诉自己别再哭了。
“我爱你啊。姐姐。”王俊凯抓住她的手肘，抱得更紧。
我从来不喜欢叫你姐姐，因为我想保护你。
我从来不喜欢你叫我弟弟，因为我想让你觉得我可以依赖。
却想不到，在你面前，我收敛不住的孩子气全都是因为爱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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